凝固的血块从耳朵里掉出来,哈斯乌娜终于听清了,当即瞳孔骤缩:“你说甚?!”
“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崩塌的城楼下,拓跋劼甩尽刀上的血,用脚踢开挡在面前的尸体,“如若要由我亲手杀你,我到底会不会动手。”
闻姑射勒紧了金玉铠,箭伤崩裂,涌出的血浸透了她的全身:“现在看来,应当是会的。”
拓跋劼停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其实不想亲自动手,但郁久闾英实在太不中用了。”
“覆军杀将,必以五危。这还是小时候你教我的。”闻姑射双唇发白、满头冷汗,说。
面前的拓跋劼点点头:“我教过你很多东西,今天,阿兄来教你最后一样。”
闻姑射站直身体,微微一笑:“愿闻其详。”
刀光在月下一闪而过,晃过她的眼睛,映在拓跋劼的眼底。
“当你下定决心要杀一个人的时候,”拓跋劼说,“一定不能心慈手软——”
第29章
“剑不像刀,不能用来砍。”
年少的拓跋劼手握木剑,屹立天地之间。他的身形在风中变换,将粗钝的剑带起残影,而后猛地向前一刺——剑气带起狂风,吹动他们身边无尽的草海,小小的拓跋嬛站在风里,双手握着剑柄,模仿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