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知道。”闻姑射拿到金钗,两手握住,用力一掰,便将那一串碎金取下来,缠在手上。
她看着阎凤林,讥笑道:“你啊,心思太重,我早说过这是狼牙金节,你自己不信罢了。可见有时候,想的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阎凤林保持沉默,脸色却变得难看起来。
“罢了。”闻姑射又道,“谁叫你要替我大兄养他的儿子、守他的江山呢?凡事多留个心眼也是好的,只是心眼别太多,否则害人害己、得不偿失。”
说完,她伸手拍拍阎凤林的肩膀,仿佛替他掸去了肩上不存在的灰,又仿佛摸了摸那承载于他双肩之上的、庞大而重逾千钧的担子。
千里之外,洛阳。
门被推开,任由窗外的阳光洒进来,照亮屋内。门外廊下,郁久闾英一身黑甲,快步而来。
“我王。”他恭敬道,“消息已发出。人……也都杀干净了。”
拓跋劼一身武袍,仅上身穿了一件薄薄的裲裆铠,正站在屋内擦拭刀锋。见郁久闾英来,他转动手腕,悍刀雪亮的刀身上倒映出他奕奕的眼睛。
“杀干净了?杀了多少?”他波澜不惊,问。
郁久闾英没有回答,许是死的人实在太多,就连他也数不过来了。
没有听见回应,拓跋劼便道:“头颅砍下来,挂在城墙上给洛阳百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