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要给盛乐一个交代,大兄留了凌璋性命,可当狼卫在地牢内找到他的时候,他的头颅已被割下,血都流干了。”
雨声弥漫了整个世界。
潮气带着初秋特有的凉意渗进破庙里,闻姑射缩在墙角,肩上裹着毯子,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
毯子也潮潮的,带着一股难闻的水腥气,楚狂澜掖了一下毯角,便被她抓住手腕。
暴雨连绵的汝南仿若南方潮湿,闻姑射睁开了眼睛,露出迷茫的眼神,仿佛也被水汽蒙住了。
“天亮了吗?”她问。
楚狂澜下意识摇头,又想起她看不见,便说:“没有。”
闻姑射听见,嗯了一声,又往毯子里缩了缩。
郎中开的药已经快用完了,剩下的一些也被暴雨打湿,无法再用,她烧得很厉害,嘴唇干裂渗血,泛起病态的苍白。
“阎凤林曾来求我,饶那刺客一命,他与你的师父……”
“好了。”楚狂澜打断她,伸手去摸她滚烫的额头,冰冷的手很快也热了起来,“不要再说了。”
于是闻姑射不再开口说话,楚狂澜又摸了摸她看不见的眼睛,而后手指顺着她高挺的鼻梁下滑,按在那粗糙的嘴唇上。
他取出装水的竹筒,一点一点喂闻姑射喝,然后拧紧盖子,自己到门前接了几抔雨水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