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楚狂澜当即面红耳赤了起来,所幸闻姑射还瞎着,看不见。
二人慢慢走到医馆,等了半天才见得郎中,楚狂澜扶着闻姑射坐下,牵着她的手放在案上,供郎中诊脉。
不多时,须发尽白的老郎中倏地皱起了眉头,看向她无神而茫然的眼睛。
楚狂澜一见这情景,心道不妙。
周围安静下来,听不见声音,闻姑射便眨眨眼睛,在一片黑暗里问:“治不好了,是罢?”
楚狂澜又看那郎中,郎中一抚自己长长的胡须,说:“倒也不是。只是娘子身中奇毒,若无解药,恐难以复明。”
“那便还是治不好。”闻姑射也不等他继续说下去,收了手、站起身,去摸楚狂澜,“走。”
楚狂澜将她伸过来的手握入掌心,站在原地,不死心地问那郎中:“一点办法都没有?”
“娘子体内有狼毒和雪精,此非中原之毒,若要解,需得到云中城去,更说不得还要出塞,往盛乐走一遭。娘子有些低烧,我给你开些药,先医好身上的伤再说。”
闻言,闻姑射淡淡一笑,用低哑的声音说:“阿翁,你知道的还挺多。”
二人离开医馆,夏末秋初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还有些热。闻姑射跟在楚狂澜身后半步的位置,走了两步,笑道:“如此看来,倒好像我是你的护卫。”
从前二人行路,都是闻姑射在前,楚狂澜在后,这个年轻的刺客始终对一切陌生的事物保持警惕,默默观察着周围任何风吹草动,并将闻姑射置于他能看到的地方,绝不离开半步。
楚狂澜没有接话,却默默地绕到了她的身后,一只手牵着她,另一只拿剑的手虚虚环住她,仍旧站在她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