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闻姑射偏头看他。
“浮楼。”楚狂澜道,“功夫不错,但经验不够老道。”
一听这话,闻姑射笑起来:“下山不过数月的人,倒嫌旁人不够经验老到。”
楚狂澜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与闻姑射,或者说拓跋嬛相似的倨傲神色,说:“一力降十会。”
“是,是。”闻姑射为他拊掌,“楚郎真乃天下第一人也。”
话音未落,原还一脸骄傲的楚狂澜当即偏过头去,只留给闻姑射一个泛红的耳尖。
行了片刻,闻姑射不说话,楚狂澜又觉得这一路安静实在难熬,便取下随身的锦袋递给她:“你收着吧。”
闻姑射伸手接过,边开边问:“甚?”
不等楚狂澜回答,锦袋便被打开,露出其中被折了几折的水纹纸。闻姑射将那纸展开,开头便见银号二字,左右各处按满了形状各异的红印,再往下看,便是存进去的银钱了。
“九十金……”借着火光看清了水纹纸上的字迹,她又连忙去翻锦袋,找出几个小金锭掂了两下,“这儿也未有十金啊?”
夜色下,楚狂澜的脸色变得稍稍有些不自然了起来,他以一手捂嘴,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先前你不是要我去买巴豆?”
“那么点儿巴豆值这么些钱?!”闻姑射猝然拔高了声音,引得周围路人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她收了声,翻来覆去地看手里的小金锭,而后又道:“你怎不与他讲价?”
楚狂澜无声地松了口气:“当时情况紧急,哪记得讲价。”
话已如此,闻姑射也不好多说,她将银号开的票子和金锭都收起来,朝楚狂澜叹道:“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