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娘子……”楚狂澜踟蹰了一下,而后才说,“容我依旧唤你闻娘子。这几日,我始终想问,你……知晓吗?”
闻姑射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回答、不曾说话,就连呼吸的声音都被放得很轻、很轻。
而楚狂澜只是默默地望着她灿若湖泊的双眼,许久过去,他仿佛明白了这份沉默所代表的含义,又仿佛想要结束折磨,于是他说:“我不曾见过我的爹娘,我才有记忆,就在竹影堂中了。”
“除去大师兄,我上头尚有七个师兄,俱在师父身故后下山。二师兄是第一个失去踪迹的,听说被燕帝派出的暗卫杀了,碎尸万段。五师兄去往长安,要完成师父的未竟之愿,但他被人抓住,燕帝逼他说出竹影堂的所在,他闭口不言,便被药哑了嗓子、灌聋了耳朵,砍去四肢做成人彘,悲惨地死去。”
一旁的闻姑射安静地听着,脸上依旧没有表情,楚狂澜的眼神亦十分镇静:“其实我知道,下山之时,要杀我的匪贼是什么人。”
“他们也是燕帝的人。”
终于,闻姑射看向他:“你很聪明。”
楚狂澜叹了一声,与她对视:“只是不算蠢笨。”
“你与我说这样多,又是想从我这里探听些什么呢?”闻姑射看着他,说,“我便与你说,我们为何要来中原罢。”
楚狂澜以沉默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