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封他很欣赏你。”松开了手,荆微骊接着说:“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冷血无情,如若不然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送你进军营,他是在保护你,也是希望你将来可以保护你自己。”
“欣赏我……吗?”呢喃地连着重复了好几遍,连灿的神色时而黯淡实则满是光泽,怪异极了。
不想看见他这么纠结,荆微骊索性挑明了:“丞相府中有他的人,王府里自然也兴许有丞相的人,你今天闹这么一出那边未必不知道,他得赶在那边有动静前给你寻个容身之处。”
“堂堂六部之首,捏死个护卫未免太容易,可若你是大玉的将士,那一切可就都不同了。”
连灿没吭声,显然也在脑中不断过着这番话。
“等你入了军营,会有更多的人可以明着护你、帮你,雏鹰尚且不能自保,可若是这只鹰羽翼丰满,便可振翅而击。”
渐渐的,少年的眼睛开始发量,也不知道是窗缝透进来的,还是源自他心底的。
重重地握紧了拳头点点头,他从坚硬的木头床上爬起来,朝桌案走去。
见他想明白,荆微骊欣慰地笑笑,把竹箸递过去:“现在,好好吃饭是你的头等大事。”
——
傍晚黄昏,红云绚烂。
不少果农为了赶在城门落锁前离开,都加快了拉车的步伐,额间渗出汗珠,丝毫不敢停。
荆微骊斜身靠在朱楼一侧,望着脚下的熙熙攘攘发呆。
“怎么了?”原本应该在身后的人男人突然贴过来。
松开了扶栏杆的手,她转过身冲他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有钱真好。”
没忍住,樊封笑出声,顺着她的话说道:“看来王妃很是满意眼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