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二叔要好了,自然不能白看着不拉扯自家大哥和侄子们一把。
这是皆大欢喜的事儿。
在汪氏看来,当年若不是梁氏拖累了二叔,自家如今也不能是个这样的境况。
梁氏非但不想着怎么弥补,还敢在这个家里高声,呸,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脸。
刘氏八风不动地坐在那里,稳稳当当地就跟个弥勒佛似的,闻言慢悠悠地道:“哎哟,我六十岁的老婆子一个了,哪里还管得着那个哟。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们去吧。”
汪氏撇撇嘴,六十岁的老婆子管不动了,四十岁的时候也没见她管过啊。
当年二叔被美色迷了眼睛,这要换了别人家,当娘的为儿子前程着想也得拦着啊,她老人家倒好,当年就是这样一副腔调,说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二叔要娶,她还真就帮着张罗起来了。
和这么不思进取的一家子混在一处,汪氏想不操心都不成。
到了晚间,一大家子都家来了,大家围着吃过晚饭,两个儿媳妇结伴洗锅刷碗去了,汪氏给丈夫甄大使了个眼色,夫妻二人回了自己的屋子说话。
汪氏把白天的事情跟丈夫一说,又道:“哼,这事儿梁氏她说得也不算。回头我得找二叔说道说道这事儿,这家里头到底还是得听男人的。”
甄大是个老实头,看汪氏这态度,劝也不敢劝,闷了一会儿,犹豫道:“二弟……当年为了娶梁氏,他前程都能不要,谁知道他什么态度。”
“当年?”汪氏一声冷笑,“你也说了是当年了。当年二叔还没有在一个小门房里窝了二十年呢,当年二叔还没受这么多年的气呢。当年二叔不知道厉害,现在还不知道吗!要是能回到二十年前,他二叔能再选一回,他还能拼着前程不要非得娶梁氏,我对他二叔才真叫佩服呢!”
当晚吃过晚饭,菱月便回了顾府内院。
匆匆又是一天过去,傍晚时分七爷下了值,来给老太太问了安。
暖阁里老太太照例只留了蔡妈妈一个,祖孙二人在暖阁里说了会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