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那么美的女人,优雅而有力量,不管发生什么,她都能够从容面对,永远都体面。
“都说了这么多了,我也不怕你看笑话,再多说一些。我爸和我妈那段可笑的婚姻是因为爱情开始的,他们闪婚,甜蜜的婚姻只维持了三个月时间而已,往后的十几年都是煎熬。”
“我也恨他们,恨他们的爱像是一场笑话,恨明明是在爱里孕育的我更像是见证他们爱情变质的污点证据。”
洛夏榆垂下了头,她看见地板上自己的影子。
她何尝又没有那么恨过洛正辞。
当初她恨洛正辞,恨洛正辞对她母亲的爱可以轻易改变,可以轻易毁诺,这份恨让她往后十几年都活在噩梦当中。
是霍霁走进噩梦里,向她伸出了一只手,把她带离了那一片泥沼。
“我们是不是很像?”陆鸢尾终于转过身来,乌黑的长发在空中荡起一点弧度。
“嗯,有一点像。”洛夏榆应了一声。
陆鸢尾微微一笑,朝着她走了过来。
洛夏榆拆开的那一副画上是一个优雅的女人,穿着一条月牙白的裙子坐在米色的意大利沙发上,端着一杯伯爵红茶,微微低头,嘴角泛着淡淡的笑意。
“你母亲很漂亮。”
“谢谢。”洛夏榆对她温柔一笑。
好像她对陆鸢尾的敌意消散了,现在的她们仿佛像是许久未见的好闺蜜。
“这些都是你母亲的画吗?”
“有一幅画是我画的九岁的霍霁。”
“我看看。”
洛夏榆站起身来,目光在这些油画中巡视一番,最后锁定了一幅尺寸眼熟的画走了过去。
包裹油画的油纸和保护膜里三层外三层的,拆起来有些难,陆鸢尾也拿了一把手工刀,推开了雪白的刀子,和洛夏榆一起拆画。
“你居然画了霍霁。”陆鸢尾微微有些惊讶。
“因为那个时候想要记住他,具体当时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现在有些想不起来了。”
“可以理解,他小时候应该长得很漂亮吧,又拿走了你父母婚介中的其中一枚,想要纪念一下也不是奇怪的事。”陆鸢尾好像是在帮洛夏榆找借口。
“也许吧。”
油纸终于一层一层的拆开,露出了油画的本来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