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她果然看到了一辆车牌号熟悉的定制款法拉利,他关掉了棚顶。
在冷空气十足的傍晚,他一个人安静的浸在寒气中。
要是洛夏榆没能及时找到他,他就在这里挨冻一晚上,可能会生病。
洛夏榆停下车子,解开安全带,心疼的一步一步走向他。
她刚走到霍霁车子的车尾部分时,洛夏榆的眼前一亮,笔直的梧桐大道被路灯照耀。
她目光柔和地看着那些泛着光圈正在工作的路灯,心想,原来已经傍晚五点半了,她赶在冬季路灯亮起的前一秒找到了他。
可是霍霁停靠的那杆路灯居然是坏的,这一条路那么长,像是没有尽头一般,一眼望过去,唯独霍霁身旁的那一盏路灯坏了,他被漆黑夜色笼罩。
他没能被路灯的光照亮,但洛夏榆的目光从他背后温柔地拥抱着他。
霍霁安静的坐在驾驶座上,听着舒缓神伤的歌曲。
那样安静的音乐丝丝缕缕的悲伤无形之中,要无孔而入的钻入人的骨血,心肺,让人与之一同沉沦堕落底。
霍霁就在这里坐了一下午,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歌曲,这样的歌曲一遍又一遍的在加强他记忆中的悲伤与疼痛,哪怕时隔十二年,也令那种痛楚清晰强烈的印在的每一滴血液里,让他与之共振。
洛夏榆拿起手机,打开手机的手电筒。
她走到车门旁边,抬起手机,那束光从侧面,自上而下的照在霍霁的头顶,霍霁的眉眼处,霍霁的肩上。
霍霁一切一切令人称赞的优越外形,都被这一束不强的光照亮。
在这一束光中,霍霁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
有光亮涌入了他的眼底,他的眼里不再是一片寂静的黢黑。
他转过头,朝着身边的人看过去,他看到了那束光亮的持有者,洛夏榆。
洛夏榆对上霍霁悲伤的瞳孔的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停止流动了,只有心脏像是被人狠狠的踹了两脚。
霍霁很悲伤,而她也悲伤,而她也心痛。
“霍霁,我这束光可能不太亮,但它不会让你置身黑暗。”洛夏榆对他说。
她的嗓音原本像是清澈的泉水一样,很甜,很清澈干净,可是现在被心事所累,她每一个字出口都像是戴着脚镣在跳舞,可以感受到她沉重的情绪。
被那一束光照耀着,霍霁缓慢又缓慢的对着洛夏榆露出笑。
他开口,声音是洛夏榆从未听过的沙哑与凝重。
“洛夏榆,我刚才还在想你,你就出现了,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