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起枪。
陆怡晴咦了一声:“哦对了,我想起来,你之前塞了一把枪给我来着,也许我能试着打开这个笼子。”
她说着,示意另外三个男人往后退去。
然后她试探性地开了几枪,火花飞溅之间,铁笼子被打出了几个白印。
“……我真是纳闷你为什么不直接开枪杀了安夫人,这样还省得我开笼子救你。”
暴怒骂骂咧咧地从玩偶兔子的肚子里掏出一把折叠斧头,开始使劲地砍笼子。
而陆怡晴只是注视着她。
“我想,你比我更想听到她的回答。”
暴怒安静了片刻,她没再说话,铁笼子很快被她砍得变形。
“出来吧。”
她在旁边点了一根烟,看着陆怡晴小心翼翼地把安先生抱了出来,翻了个白眼,但没管。
安先生凝视着她:“其实你不必救我。”
陆怡晴垂眸看向他。
“你觉得我是在救你?”
安先生嗤笑着反问。
“不然呢?难道你是为了让自己也有个可以用来消遣的玩物?”
他顿了一下,语速急促了起来。
“我不值得你救,走吧,快走吧。”
陆怡晴没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慌张,但她很快就明白了。
安夫人身下流出的血,流量太小了。
暴怒虽然对她开了好几枪,但如果她穿了防弹衣的话,最大的危险也不过是被打碎了几根肋骨,流点血罢了。
不过,就算是断了肋骨,她也已经走不了了。
陆怡晴走过去,俯身看向她,安夫人看向她,突然笑了一下。
“你是不是在想,我并不是无所不能,料事如神?”
“我很早就想过这一点。”
陆怡晴回答。
她不是神明,她也不是。
她到底无法操控这个世界,而她也不会审判她。
“法律自然会审判你。”
而她,只是一个见证者。
陆怡晴垂下眸,问她。
“你后悔吗?”
“后悔?”安夫人看着她,半晌,语气很慢地问,“关于什么的呢?”
陆怡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安夫人突然侧过头,喃喃道:“……我果然,还是很讨厌枪。”
她是个孤儿,从小被母亲抛弃,被领养,领养的人家对她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