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光源都来源于镶嵌在墙壁的灯,看不到阳光。
眼镜警察环顾了一圈,从座椅电梯判断这里应该是有个老人或者病人居住,座椅电梯现在的装置停在了一楼,说明这个人现在就在一楼,且已经出去了。
一楼的门上面的门锁生着锈且落着灰,说明并不常打开,而是最近,不,说不定就是今天打开的。
无线电里很快就传出了同事的声音。
“10-4,楼上一切正常,初步判断是个病人居住,发现多种医疗仪器和康复工具,房间的门是保险门,病人的防护等级应该很高。完毕。”
眼镜警察道:“10-5,有人从这里出去了,我猜刚刚在一楼二楼都找不到的人之前就躲在这个楼梯间里,他从这个门绕出去了,还带走了这个病人。完毕。”
“10-5,住宅的三层房间都是上锁的,我们需要破门而入查看情况,你先去找他们汇合。完毕。”
“10-5,我明白,注意安全。完毕。”
她咔哒一声上了枪栓,发现一楼的这扇门不是通往住宅内部,而是通往外部。
外面的草坪压出了两道车轮印子,从轮距判断,是轮椅之类的工具。
这个病人被人带走了。
她掏了掏装备,摸出了两颗烟雾弹和催泪弹,然后顺着印记跟了过去。
陆怡晴缓缓地抬起眼睛,发现市长不紧不慢地从外面走进来了,他推着一张轮椅,从破洞一样的大门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
从他进来的位置判断,他刚刚能藏在哪里呢?
陆怡晴的目光落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安先生,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他之前是躲在了他所在的那个楼梯间里吗?
原来市长之前一直都躲在那里。
怪不得没人能找到他。
不过既然市长能全须全尾地走出来,那么葡萄酒商安排给警察们的陷阱想必已经被他先一步地处理掉了。
她挂断了和眼镜警察的电话。
市长拔出枪,对准了安先生的脑袋:“让那个女人出来!她又躲在了哪里?嗯?她不在乎这个儿子了,是吗?”
葡萄酒商的脸色变了,他看着市长。
“我明明记得给安先生的房间设置了保险门,你是怎么打开的?”
“当然是有人告诉了我密码。”市长轻轻地拍了拍安少爷的肩膀,“你说呢,安先生?”
后者沉默不语地坐在轮椅上,安静得像一个破布娃娃。
苍白而脆弱。
葡萄酒商的脸色有些扭曲了,他看了看市长,又看了看安先生。
“……安先生?”
后者仍旧沉默,没有回答。
情急之下,他从身后不远处的餐柜里拖出来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女人。
陆怡晴注意到,当家庭医生出现的那一刻,安先生的目光动了一下。
葡萄酒商揪着她的头发,一路拖行过来,也拔枪对准了她。
“市长,这个家庭医生是你的人,对吧?要不然,我们一命换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