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自他被绑架后, 勒索信或者视频也没有, 绑架团伙并没有一上来就展示他们的动机意图。
于是侦破的方向就变得遥遥无期了起来。
但旋即,她又立刻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
“……她醒着?”
这个“她”指的是咖啡馆店长。
年轻警官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她当然醒着, 话说, 她之前醒过来的时候, 就和你们有过交谈, 不是吗?”
陆怡情当然知道这个, 但问题在于,从头到尾, 她和暴怒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一墙之隔的她难道就一点都不知情吗?
她也在瞒着警方。
这是不是就说明,她其实也早就知道暴怒的真实身份了?
如果咖啡馆店长此刻坦然地告诉警方,她看到了一个小姑娘在开枪,那么警方必然会怀疑暴怒,带走暴怒。
但她没有,她顾忌着这个。
她在顾忌什么呢?
陆怡情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除非,她知道陆怡情知道了她的身份和立场,她不敢。
一旦她抖出暴怒,陆怡情也会迅速地把她是组织的人这个信息告知警方。
而现在,她们至少互相有一个牵制。
陆怡情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
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哪里暴露了自己对咖啡馆店长的怀疑。
蓦地,她的视线落到了手腕上的念珠上。
那个传教士挂到自己的手腕上的。
至今,她都没有摘下来过。
咖啡馆店长——她是嫉妒的人。
想通了这一层并确信了这一点的陆怡情无声无息地笑了。
表面上看她们似乎各不知情,但实际上,她们之间居然只隔着一层马上就可以捅破的窗户纸。
原来如此。
她想。
原来如此啊。
现在看来,也许她的房东会比她更安全。
年轻警官又扫了一眼她脚边的子弹壳:“陆小姐?”
他需要合理的解释,不然的话,排查那些非法经营黑市的私人老板只会加大他的工作量。
……他恨加班。
陆怡情眨了一下眼睛:“从死去的懒惰身上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