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可以被取代的。”暴怒说,“我也是, 我们都是可以被取代的。”
罪行不会因为人的死亡还消失, 利益不会因为组织的崩塌而结束。
她看起来很难被说服。
懒惰想了想, 问:“你这是和安……暴食翻脸了?”
怪不得最近线上开会没有看到她,但其他组织成员都缄口不言, 所以他们只能加以猜测。
暴怒抬起眼:“你知道我是她的人?”
懒惰说, “我想起来了。那艘游轮上有很多儿童服装专卖, 但没有儿童玩具。这些客人里没有带孩子的, 除非举办宴会的主人知道会有儿童来到这艘船。”
他不是白痴, 虽然推理能力不怎么样,有些关联线索, 稍微想了想,大概也能知道。
暴怒轻笑了一声:“不错,反应得还算及时。”
懒惰吸了一口气:“她的人脉还真是很强大。”
“是的。”暴怒说,“不过那已经和我没关系了,她的生意如果少了警方内部的打点而损失惨重的话,那也正是我所希望看到的。”
所以他今天非死不可。
懒惰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站在吧台里的陆怡晴:“那么我很好奇,这位忒弥斯小姐给了你多少好处,才能让你无视组织为你带来的巨大的利益,甚至背叛暴食?”
暴怒听到他这么说,嫌弃地看了一眼陆怡晴:“一毛不拔。”
后者给了她一个无辜的眼神。
“我不理解。”懒惰说。
暴怒说:“你不需要理解。”
懒惰沉默良久,到底还是想起了魔术表演时,她那尖锐的哭声。
一个冷漠的、无情的、杀人如麻的怪物,披着小女孩的皮,挥动着锋利无匹的刀。
这样的一个人,她为什么会哭?
“……是因为,她杀了你的人?”懒惰猜测,“那群和你从一艘游艇上被捞上来的人,他们是你的暗桩还是探子?”
他也只能猜到这里了。
暴怒说:“那和你没有关系。”
“等等,等等。”懒惰叫停了她冰冷枪口的移动,“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恨透了暴食,如果我能为你提供一点扳倒她的线索呢?”
暴怒想了想,和陆怡晴对视了一眼,她说:“说说看。”
“你用枪抵着我,让我怎么说?”懒惰无奈地反问。
暴怒道:“说话倒也用不上腰子。”
懒惰继续叹气:“好歹是同事一场,就不能给个面子吗?你瞧,我连枪都放下了。”
他说着,一脚把那把枪踢到了吧台那边,离他十万八千里。
看起来倒是表现得很有诚意。
暴怒想了想,将枪收起来,放回兔子玩偶里:“好吧,现在可以说了吗?”
懒惰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宠物店店长,后者沉默半晌,也跟着退开了些许。
然后他礼貌地问吧台前的陆怡晴:“可以给我们倒杯酒吗,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