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登山会已经让警方留下了怀疑,只不过苦于一直没有证据,无法真正地插手。
毕竟幸存者都是在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拉动着城市的经济,提供着就业的岗位。
他们不能毫无证据地就给人扣帽子。
新闻媒体和社会舆论都会把他们推上风口浪尖。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所以他才会有这个假死的计划。
从一开始就死亡的话,就能彻底地排除掉嫌疑。
“哈!你猜得很对!但是他们是死有余辜,不是吗?”市长儿子的语气尖锐,“你瞧,他们几个狼狈为奸,把无辜的人的死当做不值一提的饭后谈资,他们不该死吗?”
下一秒,他话锋一转,语气又开始变得柔和。
“所以说,我们是统一战线的,我们完全可以把他们的死亡当做是意外事故,海警和搜救队来的时候,我们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样?”
他的态度变化得很快。
陆怡晴突然想起了上学时期学过的一篇课文。
人对着一条狗尚且能变化出六种态度,更别说人对着人了。
真有趣。
“怎么样?厨师先生?”市长儿子有些不安地看着他,“我一开始以为你是彻头彻尾的周先生的人,所以我才会在之前的几次猜疑之中针对你,但现在,我们完全可以冰释前嫌。”
他故作友好地向他伸出了右手。
陆怡晴看着他垂在身侧、似乎毫无动静、但手背却因为用力而绷起青筋、握着尖刀的左手。
弯了一下唇。
怪不得厨师先生之前用那样拙劣的借口跳海清洗,大家都毫无异议地相信了他。
他们都以为他是周先生的人,而周先生是举行了这场杀人活动的人,他们不在猎杀范围之内。
所以,厨师的这种荒诞借口也能被他们轻易地理解并相信。
然而,厨师只是沉默了半晌,他看向他:“你还记得,房地产商的太太酒驾撞死了那个人之后,你说了什么吗?”
市长儿子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你说——”
他盯着他的眼睛,逐字逐句。
“你宣布,她无罪。”
那张轻飘飘的判决书,判决的只有人道主义的赔偿。
于是他就开始困惑了。
怎么会这样呢?
那孩子明明什么罪都没有,老实巴交,一直是个好孩子。
他今年刚谈了女朋友,找了新工作,他俩在港口城市租了个房子,本来还打算去买一辆合适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