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的笑容就淡了下去。
“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陆小姐。”
陆怡晴说:“好。”
“那不如我们先各自放下枪,表示友好?”他说着,握着枪冲她晃了晃,然后推上了保险位,垂下了手。
陆怡晴想了想,也跟着放下了手,但她还没来得及复位保险,他突然猛地冲了过来。
他干脆利落地扼住了她的脖颈,将她狠狠地往窗户外一推。
随着一声玻璃碎裂的响声,她整个上半身都被摁得探出了窗外。
后背传来一阵灼烧的刺痛感。
警察局长叫道:“陆小姐!”
“别过来哦。”罗姆克心情很好地笑,“如果过来的话,她就要死掉了。”
陆怡晴感到身下是万丈山涧,而上方是无尽的夜空。
她整个人都仿佛置身于深渊之中,摇摇欲坠。
有雨水打在她的脸上,很密集。
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如果开枪,他一旦死亡,就会松手,两个人都会掉下悬崖。
或者不开枪,他松手,她一个人掉下悬崖。
“他的狩猎与秩序的女神——是吗?”罗姆克愉悦地笑起来,“我早就告诉过你,每个人看事物的角度是不同的。”
他从很早就开始接触她了,自给那个大学生送罗姆克雕像开始。
陆怡晴的眸光动了动:“你认识威尼斯。”
“啊,当然,我亲爱的。”他温柔地说,“他曾经也是一个很浪漫的人,直到他的死亡。”
就像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起围绕着七宗罪审判的连环谋杀。
连画家也在其中。
但他们忘了。
他是自杀的。
他不在这场连环谋杀案之中。
从这个角度来看,他似乎犯下了傲慢之罪。
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
——他并不是犯下了傲慢之罪,而是他就是“傲慢”本身。
“现在我们来重新认识一下。”罗姆克亲密地俯下身,“我即是‘贪婪’本身,很高兴认识你,陆小姐。”
他早在很小的时候,黑手党的家族就因为父亲的的死亡而即将垮塌。
但他站了起来,重新顶替了父亲的事业,成为了米蓝集团背后的人。
他即是贪婪。
至于长子,他并不是死于贪婪,而是因为——他是贪婪的信徒。
那些红色字体并不是审判罪名,而是在布道。
陆怡晴眨了一下眼睛。
“所以那的确是威尼斯的红颜料,对吗?”
“当然,他买过很多,然后送了我一点。”罗姆克玩味地笑了起来,“废物利用,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