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警官,你好像在讲鬼故事,她的头颅又是怎么挂上去的呢?还有伴娘?她当时死的时候我可是在跳舞啊——那位老师可以帮我证明的。”
警察局长说:“我们在媛小姐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套西装,和你的那套一模一样。”
新郎的笑容顿时僵住,然后状若无事地继续道:“你的意思是,林哥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冒充我吗?别开玩笑了,他那个时候还在给老会长尽孝呢,顶楼的门禁不也证实了这一点吗?”
“只是门禁显示而已。”警察局长说,“假如他不走门呢?”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时候,那位袁老师惊叫着说外面有鬼在飞来飞去。
那也许不是鬼,是床单。
长子系着床单从顶层一路爬到一楼,进入公馆,开始和小袁老师跳舞,这也就是为什么小袁老师会看到他的头发是湿漉漉的。
因为当时公馆给所有的客人都预备了一次性雨伞,如果新郎真的如他所言,刚从外面回来,那头发不会这么湿。
除非——
“他那个时候没有条件打伞。”
警察局长说。
“他和袁老师跳舞应该是为了留下一个伪证,而真正的你,已经去动手杀死了伴娘。”
“至于那个脑袋,也不难。”警察局长说,“趁着停电那段时间,你们交换身份,你回到袁老师的身边,然后他再从楼层再用床单把脑袋挂上去就可以了,窗帘也是你摸黑拉开的,那带血的英文字体也是这么写的,对吧?”
怪不得字母边缘毛毛糙糙的,是用床单浸了红颜料写上去。
至于袁老师听到鬼在敲窗户,大约就是在床单上绑了什么东西,方便床单更好地垂坠下来。
这也就是为什么,袁老师说有鬼的那个时候,陆怡晴跟他说窗台下面也有红颜料。
他当时还没当回事,但现在,他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至于为什么突然把床单藏起来,或许是那个时候正好有人过来,而他没办法把长长的一条床单很好地藏起来。
所以得先垂下去藏好。
当然,也有可能是趁着大雨,把上面的红颜料冲一冲,毕竟他用洗衣机的话,会被佣人发现的。
新郎的笑容顿时僵住:“哈哈,警官,你这什么推理啊?我杀她们干什么啊?结冥婚吗?说到底,那都是你的推测罢了……”
“因为你恨她们啊。”陆怡晴说,“因为她爱的人不是你,对吧?”
不是伴娘嫉妒新娘抢走了新郎,而是新郎嫉妒伴娘抢走了新娘。
陆怡晴想起了在院长女儿电脑里看到的照片。
如此亲密,如此热烈。
……反正大学四年,她是没见过有人能友谊深厚到为了朋友去旁听蹭课的(寝室带饭之父除外)
于是新郎的表情就扭曲了起来。
他径直朝陆怡晴冲了过来,一手抽出了藏在口袋里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