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小姐附在他耳边说:“一定是闹了那种很大的矛盾,不可调和的那种。”
警察局长想到了那封遗书,点点头。
然后他又想到了陆怡晴说过的话。
他问堂姐:“新娘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呢?他们应该不是商贾之流吧?”
如果是的话,应该可以在财经新闻的板块看到过他们才对。
不问不知道,一问,堂姐立刻开始滔滔不绝。
她摆了摆手:“嗐,谁家没有几个蛀虫亲戚啊?你可别往外传,也不是我不尊重长辈,关键他们和我年纪差不多,就是辈分高,事业心不强,业务能力也差,完全靠着家族的信托基金过活,但是每个月只有那么点钱,花完了就没有了,偏偏这对夫妻俩还一个赛一个虚荣,之前还买了个赛车场……”
警察局长听完,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他们的财产来源于信托基金,那么花完了每个月的定额,该怎么办?
借钱吗?
“以前是借过。”堂姐说,“后来被大哥说了一顿后就突然有了骨气,不借了,但我觉得不是这么回事,肯定是他们攀上了老会长,我之前看到他们在一起聊天的。当然,也不排除他们是借了高利贷,那些违法公司一查地址是米蓝集团,立刻就偃旗息鼓,打道回府了。”
她还讲了个冷笑话。
警察局长听着她的话语。
模模糊糊地意识到,陆怡晴说的话很有可能是真的。
假如,是那对夫妻把自己的女儿献给了老会长的话,那么就解释得通了。
他们依靠自己的孩子,拿到了想要的钱财,源源不断。
然后在把女儿嫁出去后拒绝联系,以便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她的那个“亲爱的人”是谁呢?
是新郎吗?
因为想要用自杀的行为抗议父母的暴行,为此甚至放弃了这场婚礼。
警察局长其实不难推断出她想要自杀的理由,他从前见过的,有一些女孩子因为一生受困于心理阴影,无法被救赎,所以选择死去。
他再一次地、不可遏制地想到了陆怡晴的话。
想到了那个漂亮的、优秀的、听上去十分完美的小姑娘。
她跳下去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呢?
是在向家人老师朋友道歉吗?
还是终于摆脱了那些尖锐的心理阴影呢?
她站在天台的那一刻,有注意到底下的花开得很漂亮吗?
警察局长突然握紧了拳头。
因为老会长的去世,长子和长女都在忙碌地使用电话进行集团的沟通,文件的传真,律师,理事会,新闻媒体——
总之一切都需要有人来安排。
在他们工作的时间段,陆怡晴无所事事地在公馆里面慢慢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