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说完后,梅雪和祝从容眼神里泛着莫名的光,梅雪弯着眼睛笑了一下,又收住,有些保留的笑意在发现见秋毫不在意后,恢复一贯地温柔,低低说了句:“这样也很好。”
祝从容插着留置针的手无意识握拳,又松了一口气。他担心祝天语又做出什么傻事,又会划伤这个好不容易愈合的家庭。听完后,心情大起大落,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了。
但他注视着面前的孩子,看她即使面无表情也透露出的坚韧光芒,只觉得内心舒展。
再没有比她更好的孩子了。
祝从容喟叹低语:“挺好的。”
命运兜兜转转,最终回到了既定的位置。
一家人坐在小病房里,说了会话,聊聊见秋的学业和科研,梅雪说自己投资的实验室都赚钱了;说说风休工作上的事,那些金融上的事见秋都听不懂,只睁着沉亮的眸子认真听
说完后,见秋和祝风休离开病房。
顿在病房外,见秋脸上的轻松褪去,只敛眉,眼中有化不去的孤沉。
祝风休抬手,在这颗毛茸茸的脑袋上轻揉:“别用你这个又笨又小的脑袋想东想西。”
没过几天,见秋提前来病房时,听到里面的嘈杂声。
“哎哎哎,这个染发膏弄到我眼睛里了!”
梅雪喊:“别动别动,我也是第一次弄这个东西。”她一边涂着染发膏一边说:“之前都是在美发店躺着让人帮忙,现在轮到我在这个视角看你,还怪丑的。”
祝从容眯着眼睛,笑得随和儒雅:“我在这个角度看你,你还是一样好看。”
“你可别瞎说,”梅雪扑哧笑出声来,拿着刷子的手开始抖动,不小心抹到他耳朵上,只好放下刷子,用纸巾仔细擦拭那些多余的染发膏,“哎呀,别动,我帮你擦掉。”
祝从容双手合十躺在床上:“见秋现在不会过来吧?”
“不会,”梅雪温柔道,“我问了她,她说有实验,要晚上才会来。”
“她每天折腾,也怪辛苦的。她不来吧,我想她;她每天都过来了,我又心疼她。”
“风休不也每天过来吗?”
“那个臭小子,”祝从容不知为何沉默下去,半晌,语气颇为不平说,“那个臭小子还是待在公司里吧。”
梅雪低低笑着,“对对对,风休就待在公司里,当个赚钱机器人就好了。”
“抹完了,等二十分钟再洗掉。”她放下刷子,脱下一次性手套,洗干净手指间的气味,有些嫌弃,“这个气味真大,我开窗通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