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老丈人是看不惯女婿的,但无奈家中女儿胳膊肘往外拐,往外拐就算了,居然这么多年都没把人带回来。
杨峰和祝从容是老朋友了,两人也时常交流些小辈的事。他知道祝家家风严谨,又听说祝风休私生活干干净净,常年消遣就是去荒无人烟的地方追寻星光。青年才俊,年少有为,又生得一表人才,杨峰对这个未来女婿也是很满意的。
结果女儿单恋这么多年都没成功啊!
祝从容说道:“最近那些老家伙约我,我都不敢应了,生怕又找我做媒。”
外面传言,只要对祝风休开口告白,就一定会被拒绝。所以都拐弯抹角到祝从容身上,想从长辈这边下手,来场商业联姻。
“对对对,我也是。”梅雪拍了拍祝从容的肩膀,说道,“我这边也有好多人打听风休的事,总想让我立下‘媒妁之言’,或者是给个相亲机会。”
两人相互对视,眼底都是清醒,他们哪敢给风休做媒啊。这小子有八百个心眼子,既小气又睚眦必报,还藏得严严实实,哄人骗人一套一套的。
根本没有外界说的那种风光霁月、清雅儒雅气度,他们听到这些词时,心里都只发虚。
小姑娘们被风休优越的皮相迷惑,喜欢他身上的温和疏离,和天文的烂漫与特立独行。自顾自扎进了自己编织的情网中,想成为祝风休心中的唯一和偏宠。
但从来没人能成功。
不过都三十一了,风休还没丁点消息。祝从容小心地看向他:“风休啊,要不要去看医生?”
镜片后狭长眼眸半眯,祝风休维持皮笑肉不笑的标志笑容:“祝从容先生,您要是真这么闲,不如去分公司当执行总裁吧。”
祝从容讪讪一笑,王见秋缩在餐桌一角,听着这些糗事。
饭后甜点香甜可口,软绵中泛着红枣的气味,她双手捧着红枣发糕,咬着最上面的尖角,豚鼠一样在腮边咀嚼着。
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瞳仁里的光却换来换去,神色莫名生动灵活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梅雪说起了风休小时候的事:“风休好像从幼儿园开始就经常被表白,从初中开始呈指数般爆发,每天都能收到一书包的情书。”
“是啊,”祝从容说道,“那时候生怕他带坏别人家姑娘,我会被别人姑娘的父亲追着打,结果一次都没有。”
两人都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盯着祝风休,良久,梅雪猜测道:“难道你是觉得那些姑娘都不如你好看,怕自己被占便宜吗?”
祝风休垂着薄白眼皮,镜片后眼底淡漠薄情。
他有高度精神洁癖,对任何人都没有感觉,无论男女。
看到艳丽的红唇会想到唇脂的气息,便有些不喜;看到不施粉黛的女孩也没有丝毫波动;嗅到她们身上的香水也会觉得不快,连想象到对方手心有汗渍都要皱眉,更别说接吻这么私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