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茵陈坐下后,先是和陆元修说起了要让季嬷嬷回来的事。
陆元修倒茶的手抖了一下:“囡囡,这里也没外人,你老实告诉父亲,是不是岑东阳那小子欺负你了,怎么好好的就把季嬷嬷给赶了回来?”
“季嬷嬷是我让她回来的,侯府里服侍我的下人很多,你这里就只有孙伯一个人,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让季嬷嬷回来比较好。”
“你就骗我吧,肯定是岑东阳又给你委屈受了是不是?你身边就只有一个季嬷嬷是娘家带过去的人,他这都容不下,他究竟想干什么?”陆元修气得把手里的茶壶重重放在桌上。
陆茵陈沉默地喝了口热茶,若不是重来一世,或许季嬷嬷连回他父亲身边的机会都没有就不明不白死在侯府了,这一世虽然她抓出了想要杀害季嬷嬷的荣管家,但看样子岑东阳似乎是打算保下荣管家,季嬷嬷再待下去也未必安全。
陆元修见她这副模样,一拍桌子道:“我就知道岑东阳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要是再欺负你,你就回来,爹带着你离开京城。”他早就想离开京城了,若不是放心不下唯一的女儿,他又何必待在这京城受人闲气。
再再听到这话,有些不安地问道:“娘亲要和外公离开京城了吗?能带上再再一起走吗?”
陆元修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大外孙在,这个小崽崽不仅是他的外孙,也是安平侯的嫡长子,岑东阳说什么也不可能让他们带走的,想到这,陆元修又叹了口气,揉了揉小崽崽的脑袋:“外公开玩笑的,你娘亲不走。”他虽舍不下女儿,但外孙也离不开娘亲啊。
陆茵陈看出了陆元修眼中的伤感,便趁机说道:“爹,现在还不是离开京城的时候,我听外地来的人说起他们那爆发了疫病,虽然暂时还没传染到京城,但你现在离开京城,说不准就正好碰上了呢?”
其实现在这个疫病根本还没传播开,只是在一个小镇的贫民间互相传染,直到一场洪水过后,流民增加,这个疫病才在流民间爆发开来,大批流民朝京城涌来,京城才开始传播开这种疫病,在此之前,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京城了。
对此,陆元修并不是很信:“我认识不少走贩游商,也经常有书信往来,怎么从来没听他们说起过?”
“这是侯爷告诉我的,朝廷总是能掌握很多普通老百姓不知道的消息,你就听我的,好好待在京城,别到处乱逛了。”陆茵陈不便说出自己重生之事,只能假托岑东阳之名,她又说道,“西大街这边鱼龙混杂,是京城贫民流民最多的地方,若是疫病传进京城,这里也不安全,你先囤一些干粮物资,去南郊找一家寺庙住上一段时间,避过这场疫病再说。”
陆元修半信半疑道:“若是真如你所说,这场疫病会传播到京城,为何朝廷不先做打算,把疫病控制住?”
“这疫病没那么好治疗,再说你不是老说什么要未雨绸缪吗,反正你听我的就是了。”陆茵陈装作不耐烦地说道。
陆元修以前就很娇惯这个女儿,女儿说什么他都会尽量满足,他观察着女儿的脸色,无奈地叹了口气:“行行行,我去南郊就是了,可我这生意该怎么办?”他是商人,让他去寺庙除了静修什么都不干那是万万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