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流转,指着忘川河里的水鬼:“你瞧河里多半都是些痴情的女子,一生守着男子许下的海誓山盟,结果到最后情爱也成了捆住她的枷锁。所以,若是你将来有一日不在忘川了,我也会放你走,给你想要的自由。同样的,也当放过自己。”
面上说得真情流露,心里还隐隐缴着酸涩。
扶桑听得也是一点点心火往上涌,眸光越来越暗,默默注视着清黎却无语凝噎。
半晌之后,他拂袖而去而去,坐在船头,与清黎相隔甚远。
他沉着眸色:“我生气了,清黎。”
清黎懵了。
且不论年长者很少外宣自己的情绪,关键眼前人还是扶桑,全身到下都浑身透露着沉稳、喜怒哀乐绝不外显,此言对清黎的震惊程度绝不亚于忘川河干涸。
清黎试探性地问:“你真的生气了?”
扶桑懒懒合起双眸,淡淡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清黎属实看不出这张冷脸哪里生气了。
她又问道:“多气?”
扶桑答:“很气。”
好似只有得不到糖葫芦的孩童才会如此向大人宣泄自己的情绪,期待用又哭又闹得到大人的怜悯,统一行径通都是满地撒泼打滚、嚎啕大哭来换一串诱人的糖葫芦。等不到回应,便会嘟着小脸气呼呼的,非要一串糖葫芦才能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