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位刑官的脚步愈来愈淡, 接着传来的是一声锁链撬开的声响, 和闷声磕头的响动,随后寂寥无声。
潇潇北风吹灭了牢中所有的火种。
嘻嘻索索,清黎听不真切,只有几道细微人声在不停悔罪。
无声地连萧璟云受凌迟的疼痛也听不见, 他是不是还在抿唇强忍
清黎明明在玄铁大门关口,可也嗅到了血液和腐烂混杂在一起的浊味, 淡的不能再淡, 仿佛血液早已经流尽是硬生生再从心头取下一点,好以为证。
漫长的折磨终于终了, 清晨的光华终肯温暖这幽深的牢房。
光圈一点点照亮,驱散了所有的阴霾。地上胡乱扔去的是他浑身浴血的血衣。须草上沾着斑驳的血迹也被人重新拿草覆盖上, 无数凌缴下的血肉也被刑官尽数扫去,本是精致的紫檀木盘上却被放置三团模糊的血物、分别是眼和舌头。
此地,已经不见萧璟云。
四位刑官已肩相抬着一个竹架拖着沉重的脚步穿过幽暗地牢,见到来人未走,顿了些许脚步,可并未放下肩上的职责。
清黎并无阻拦只是摇着头,似不肯确认里面之人的身份,飘飘悬在上方的白布平整无遗,没有一点起伏根本不似一个人形该有的轮廓起伏。
是不是他尚有一线生机,已经得计脱身。
想到此处,清黎笑了,唇角逼迫自己微扬,一滴眼泪却滚烫落了下来,辩驳自己的想法:“璟他生我的气了,所以决绝永不相见,不肯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