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村民看着这冷尸只是快步行走,嫌晦气。
看着脸已经腐烂变形,还被乌鸦啃食了大半去。
黑成木炭的脸被大雨灌溉着,谢必安终于出声劝到: “再撑下去,你魂魄可就涣散了,连阴府都去不了。”
“走吧,别淋雨了,躺在这里没人给你撑伞,只会引得乌鸦来啃几口,还是快快跟我去阴府,好吃好喝地供着祖宗你。”
“仙点化你,你不听。鬼劝你,你不理。”谢必安撑着脸:“我怎么就这么倒霉遇上了你个冤鬼,难不成你还要我身后这颗枯树点醒你?”
日复一日,连谢必安闲着无聊,也不在这等着了。
清黎也不知道在执着什么,好像什么都不值得执念了,只是不知为何始终憋着一口气,就此消散也好。
真希望随了白无常的话,就此消散于天地。
来时无人关心,去时也是如此。
好像她的生命就该无人知晓。
朔风鼓舞,满天的雨水把泥土冲得翻卷。
雪裳猎猎的男子在雨中慢行在枯树下,雨水慢慢,却不肯污了他的衣摆,一尘不染。月波般的清辉在他如玉的脸上流转,他手中指着一把扇未成撑开,温和如玉。
他理着衣袍,挨着清黎的尸骨盘腿而坐。
他像是使出了什么法术,原本避着他的雨水,也纷纷朝他落下。
一日、三日、七日。
大雨倾盆而下,势如洪流将村民每一个人都冲得垂下头颅,甚至有些壮年被雨水拍打得跟伏跪一样磕地上。
一月、六月、十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