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云处变不惊,深黑凤眸凝出一丝坚韧:“你是君父,自然有无数权利。只可惜你借权封住我一次,你封的住天下千千万万的口舌吗?”
“好好好…”庆帝像是被言中了软肋,气得只能发笑,颓然地望着天坛,仿佛外处有伏跪称臣的万千子民。
“霍连徵如若真的犯下谋逆重罪,再查一次,依旧翻不了案。父帝,为何不让查?”
他的声线沉到不能再低,终于瞎想出无数次的场景说出口。
“好。”
庆帝说的迟疑:“朕可以答应你,给你一月时间,若你未能查出,不要怪朕不顾念父子情义。”
萧璟云答得干脆:“好。”
庆帝却终究在猜疑:“不问因果?不问后果?”
“不问。”
萧承宣本该是庆幸的,可此时此地,他却也从萧璟云的身影里看出了孑然一生的自己,是陌生的,也是熟悉的。只可惜自己穷尽所有,也无法染着哪半分风骨,自己终究是影子。
七月初七,今晚是恰逢一时的月圆夜。困在法安殿的女眷终于解了禁锢,恢复了自由身。法安殿之前还熙熙攘攘娟细声嘈杂,此时门庭闲落。清黎静立身于梧桐树下,黄卷落叶随风在脚上打了个旋涡,清黎随机抓住一片飘落的枯叶,沿着它纤若的脉络一点点撕开。
它曾经也有绿意,有着顽强生命,可如今北风寒至,渺小落叶抵不过万物更替的法则,最终枯黄,落入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