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违抗安德烈的命令,嗫嚅着说:“林博士,或许我可以再向安德烈教授请示一下……”
“不用了,”林逸刷的一下拉上了百叶窗,声音冷了一度,但仅仅表现出了悲伤,并没有愤怒,“他不会让我出去的。”
“小逸,你想出去?”
伊芙闻声回头,向来忙得日夜颠倒的安德烈教授正僵直在房门口。说他僵直,是因为他冷白着一张面皮,白大袍的胸口还沾着血迹,活脱脱就是一具从停尸房拉出来的冻干尸。
林逸被那红色的血渍刺的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往床头缩了缩。
伊芙察觉到了他的反感,忙道:“教授,要不您先换下衣服?这会刺激到病人的……”
安德烈脸上写满了不爽,他一把推开伊芙,龙行虎步地走到林逸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了他。
这次洗脑也不知哪里出了差错,林逸不止忘了零,还把生命中出现过的所有人都忘了个一干二净。这倒也罢了,坏就坏在他连自己吃饭的手艺都忘了,跟个大号婴儿似的只想着吃喝拉撒,忙是半点都帮不上!
安德烈气得快要呕血,本想着让林逸当个空有其表的花瓶,林逸却还不肯安分,天天不是想着往外跑就是想着自尽,简直叫他快要心力交瘁。
他掐着林逸的脸,想要从上面找出一点伪装的痕迹。林逸被他掐疼了,眉毛不情愿的皱起来,在他挣扎之前,安德烈的通讯器响了。
接了个电话后他匆匆离开,林逸看都没看他一眼,把自己摔进大床里。摔下去时位置把握的不大准确,后脑勺在床头砸出“咚”的一声。他还没觉着疼,伊芙却先吓得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