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他已经消失了半个月,我终于找到他了……你不会明白的……”

他碎碎念着,像是在回答安德烈,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操纵杆上的手握得紧紧的,手背上青筋隐现,似乎预备着抽上谁一巴掌。

安德烈心道那个人必定是林逸,他嗤了一声,知道多说无益,于是干脆不说。横竖下命令的人不是他,到时候盘算也盘算不到他的头上!

“该死!”勃朗特甩了甩被树皮磨破的手掌,望着林逸的方向叹了口气。

火苗尖上烫着一口破铁锅,他隔着衣袖小心翼翼地把锅端下来,颠颠地走到林逸身边,放下锅子捏着耳根直呼气。

嘶嘶哈哈一番后,他小心翼翼地扶起林逸。

“滚。”

林逸身上的衬衫被浆洗成灰白色,这几日来勃朗特做牛做马,冒着灰飞烟灭的危险跑出山洞到破烂堆里挖出了一口铁锅,又徒手狗刨了几棵板蓝根,灌了水在火上煮沸。在他看来,就算不能治病止痛,能填饱肚子也是好的。

对着一锅咕噜咕噜冒泡的深褐色液体咽了咽口水,勃朗特双手颤微微的奉上,连声音都在同频率的抖动。

“博博博、博士,这可是最后一锅了,要再打了,就只能到外头喝西北风去了。”

两个小时前林逸从噩梦中惊醒,先是抱着脑袋嚎了一个小时的头疼胃疼大腿疼,好不容易消停了些,却又半死不活的问起了零的情况。在勃朗特支支吾吾了三分钟还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后,博士脾气上来,劈手打了锅,薄薄的嘴皮子一掀,至始至终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