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轻的小伙愤怒不堪,却又从未干过杀人的勾当,当下是有点歇斯底里了。

“后悔了吗?!啊?!你这个偏执的精神病患者!你杀了我的姐姐!你害死了她!凶手!”

克洛伊的死无疑给迪伦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创伤,面对指控林逸不为自己辩解半句,当然也没有因此羞愧后悔,他只为自己的疏忽大意懊恼不已。他自动举起双手,两腿慢慢弯曲,先左后右,以一种绝对卑微和讨饶的姿态跪在了地上。

事到如今,尊严不值一提。那小伙只要受到一点刺激,打开恒温仪的玻璃罩,不止是零,他同样得葬身在这里。

迪伦像是被定住了身体,他看着高傲的博士低头,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涌上心头,简直快从嗓子眼里漫溢出来。

“哈,”他短促而又鄙夷的笑了一声,“你这是在求我?”

林逸垂下眼帘,淡漠又凉薄地说:“对,我在求你。”

如此干脆的承认反倒弄得迪伦措手不及,他大概从没见识过自己上司无赖的一面,一时哑然无语。然而再看林逸,当初为了活下去他都能在零面前上演痛哭流涕,这会跪一跪,倒自认为算是能伸能屈。

两人静默以对半晌,迪伦讷讷骂了一句“shit”,曾经他向往憧憬的博士,如今真成了一坨看不上眼的狗屎。

迪伦拉拽了几把自己乱蓬蓬的头发,手里的打火机忽明忽灭,蓦地一锤定音,“我姐姐怎么会瞎了眼看上你这种货色?你他妈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要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