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林逸,似乎找回了理智,吐掉嘴里的电线,乌压压的瞳孔聚了两点冷光。

“林博士啊,来的正是好时候。”

安德烈操着一口软语,二郎腿架得很有派头。他一手摇曳着红酒杯,一手往身边的位置拍了拍,阿猫阿狗似的招呼林逸过去。

面对这位昔日老师,林逸实在摆不出个笑模样。他木着脸走过去,垂着眼去瞧安德烈那张看不出岁月痕迹的脸。

“林,他简直太棒了!哦……你可能没见过,这是最前端的实战型机器人,他竟然一口气干掉了三个!我不能想象如果把他投入到战场……”

话没说完,他手里的酒杯被抽走,红酒当头泼下,撒在灰白的发上变成血一样的浆果色。

安德烈眨去眼睫上的酒水,眉头一跳,露出个阴恻恻的笑容。

林逸没搭理他,掸了掸前襟上溅到的几点酒渍,看向零。零正试图从那牢笼里出来,五指抓着电网,又吃疼的缩了回去。他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再次尝试,皮开肉绽的手掌已经不再愈合了。

“停下,零!”他喝止住零,转头质问安德烈,“你对他做了什么?”

安德烈往沙发里一靠,糊了满脸酒水也不擦,自有一种乱糟糟的美。他自发隙间瞅着林逸,像在看自己调皮捣蛋的学生,语带无奈地说:“r病毒的治愈力也许和体能消耗相关,他透支了,林。”

林逸清亮的眼微微眯起,薄唇一掀,“放你妈的狗屁!”

早闻林逸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可身为老师,以前林逸对他还算恭敬。安德烈满意地点点头,品尝了这一波顶撞,决定不计较,“忘了告诉你,脑袋分家那孩子把破损的手指插入了他的喉管里,我亲眼见证了他被撕裂到耳根的嘴角是如何愈合的,不过喉管被烧透了的话,估计没这么快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