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姜让艾青艾子先回去,自己则爬上屋顶和署丞大人看月亮。庚姜说霍先生,醒酒汤喝了明天不头疼,喝完我们睡觉好不好。
长手长脚的男人,大字型仰倒在那里像一只晾月光的螃蟹,“不好。”他说。
“那你睡在这儿不能着凉,”庚姜无可何如,只得拿条毯子给他挡风,“平时不太讲理,没想到喝醉了就更不讲理了。”
庚姜的手臂倏尔被人一扯,他也跟着躺下来,身边人还在小声嘀咕:“……和你犯不着讲道理,”霍阗说,“着凉了这不是还有你么……你给爷开个恒温,呃,知道恒……恒温是多少吧……?三十七摄氏度……”
庚姜:“记得了,是你身体的温度。”
霍阗感觉庚姜的身体在逐渐变热,搂着他的手遂紧了紧。
风吹在脸上,还是有点凉。
今晚天上的月和西南边境荒漠悬在地平线上的大圆盘子一样大。
“……冬月,”霍阗自顾自喃喃,“又过去了一年啊。”
“今天过年,有什么活动吗?”
庚姜想了想,如是回答道:“和往年一样吧。霍先生,你是想做点什么……?”
霍阗说好说,“今年我们包饺子,蒸馒头……你捏兔子我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