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哐当两声响亮,甩开半丈之远。戎怀玉扑身想取回,可冰凉的枪口已然抵上他的后脑,那股冰凉从天灵盖直灌循下,遍体生寒,“要少说废话——多看招啊,”这句话现在是霍阗在说了,“难道在开打之前就没有人告诉你,中央署署丞大人,用的最顺手的其实是枪么……?”
珀西脸色煞白,“舅、舅舅……”他膝盖一软,颤抖着说:“我求求你……你放过戎怀玉……你放过她……”
那厢刘会匆忙上殿,跌跌撞撞中哭嚎了一嗓,“不好啦——不好啦殿下——!!”
霍阗一摸颈间温热渗出的血,倘若说之前只是玩玩,那么现在就当真是动怒了,“她要杀我,你让我放过她?”霍阗残酷地笑了,“倘若她的性命需要拿王位来与我交换,那么你也愿意吗?”
“换……换!!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不及细想,珀西浑身哆嗦,“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可惜如此这般只能得到霍阗的嘲讽,“哇,原来这就是我们国家新晋的王?即便是坐拥一切也只能是废物一个,没有丝毫的判断能力,意气用事,陛下竟然把联合署交给了你这样的儿子么?”
“殿下啊……不好了啊殿下——”
“小珀西啊——”霍阗叹气,“你怎么都想不清楚呢?老婆可以再找,可舅舅就只有一个啊。”
珀西双目通红,怔怔望着枪下的戎怀玉,“我真的……求你了不要杀她……”
他二人目光相对,戎怀玉见他泪流满面先是微微一愣,继而微笑。那笑容里似乎带了股餮足,什么都不重要了,可看得珀西心口冒酸,酸得快让整个心脏都拧巴在一起,痛恨自己的无能但他无可奈何。霍阗说的话让珀西绝望,可是他是对的,一个废物,连自己都保护不好,还凭什么保护别人,凭什么称王呢?
不知怎么的还能想起第一次见面,戎怀玉纠缠他时说的话:
你瞧,我们多有缘,有缘总是多欠债,因为只要债越积越多,这辈子就别想还清了,这辈子就要捆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