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猜猜,假名可能和真名接近,并极有可能是音译。呃,或者是……莉丝?”
那个枯朽快烂了半身的老人家紧闭唇,没有说话,任对方再一把揭开他腐烂生蛆的烂疮,用尖锐刺穿腥濡发溃的血肉,听他不断开开阖阖着嘴侃侃而谈,似乎信手拈来。
你是个女人。或者说……你可能先前是个女人,但是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如何才变成这副鬼样的……女变男,呵,真是不可思议。
你不知道,你当然不知道。
无人知道。
……她也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无人知他诉诸与渴求,知他生而女身又有多后悔绝望,从六岁时遇见她那刻起便终日终日地悔恨,开始厌弃自身。
手无缚鸡之力连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于是他锻炼身手,打群架,杀人,以为收拾掉欺负她的人就算圆满终局。原来拥有无穷大力也孱弱得像蝼蚁,原来都是一切苦难的开始。
原来他遭受的苦难也不过男人胯-下区区二两之重,区区嘴上所说伦理道德之轻盈。
道德说:男与女,实为良配。当延益万年,福泽子孙。
理,所以然之故,所当然之则;理,万物之所循也。
理,伦理道德也。
于是发育期裹胸缠布,吃藏红花绝经,失去美丽纤瘦,婀娜窈窕,抹去所有女性特质——不够,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