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啊?……霍阗,你为什么又不说话?”
火气。
“你捂住脸干什么?”
降了场雨。
“你是哭还是笑啊?”
莫名其妙灭了。
“啊——!你哭了吗?”
“放屁!”耳边有风声,隆隆的,愈发聒噪了,隐蔽自己的存在,他也听不清被自己堵住的声音究竟是不是湿濡的、喑哑的、颤抖的、好笑抑或不好笑,“哈,得了吧,你又要拿甚么养我?拿单手开核桃的怪力吗?在家门口支一个开核桃小摊?”
“……挣得还没爷多,蠢货。”
那土街又冷又寂寥,风一吹灰扑扑如雾蒙蒙,满地沙石乱走。谋生人的一日像涨落的潮汐,退又回,都赶着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庚姜亦如是,冷到跺起小碎步推着霍阗横冲直闯地跑,霍阗没反应过来让风喂了一嘴沙,脸色奇差,继而开始呸呸呸,“慢点——我让你慢点!你赶着投胎啊!”
“天黑了人少了,”庚姜马不停蹄,嘴上咕咕叨叨,“你告诉我的。这种情况很危险,要赶紧回家。”
“我是让危险你赶紧回家,不是针对我!”霍阗臭着脸,“你不在爷一个人照样能平平安安回来……今天怎么突发奇想来接我?我早上出门都叮嘱你甚么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