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胸口惶然的起起伏伏突然有了着落,仿佛尘埃落定有所皈依。双手穿过对方的肋下交错而拥,紧贴的是规律的心跳,有那么一刻甚至想就这样风干为石,可长长久久,听起来对于时间,对于人,都太过奢侈了。
搂着他的人本来是昏昏欲睡的,结果让他呜咽着吵醒了。署丞大人向来眠浅,曾经有段时间过劳办公落下的毛病,一旦被人吵到就是整夜整夜地睡不了觉。本来是睡得好好的,被弄醒后心下窝火气就不打一处来,刚想掐肇事者的脸臭骂一顿,没想到人家睡得比他还难过。
怎么睡个觉还愁眉苦脸的。霍阗表情复杂,干瞅着默默良久,最后干脆朝人挪近了些,轻轻抱住庚姜,象征性安慰地拍了拍。
“……呜,霍阗。”低且软糯的,又惴惴不安,听起来心悸似的。
“嗯嗯,在呢,”霍阗絮絮地应他,这个奔三的男人在今夜难得有些柔顺的好脾气。伸手一捞,捞出庚姜已然湿濡的后背衣料,骇道:“啧,平时也没见你这么能出汗啊……等等,你好像不会出汗吧?”
庚姜没回他的话,只是把人抱得更紧了些,垂首埋在霍阗颈侧,声音又闷又委屈,“……做噩梦了。”
结果霍阗更骇了:“嚯,你居然还会做梦?”
现在的庚姜学会了用使劲的嘤嘤呜呜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署丞大人这支成精的笛子搞得头大:“行行行你会你会,我不说你不说你了行了吧!”
“我睡不着,”笛子精噎了气,“你讲故事给我听。”
霍阗:“……”这桥段似乎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