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这位一身绛红假官袍,腰系两坠铜铃挂,身量四尺半,面白如纸高颧深目,清俊隽秀相貌堂堂,不是姬无常还能是谁?
姬无常的脾气向来如他俊美的皮相,好得很,听了霍阗的话也不生气,只是笑意宴宴打了个辑,“看来上次的会面让兄台印象深刻,至今都还记得在下。”
“不敢当,”霍阗凉声睨他一眼,端杯呷了口茶,“不过是生得如你这般矮小的实属罕见,记也只记得你是个侏儒,姓甚名谁……忘了。”
“一回生二回熟,兄台不记得在下也不介意多报几次家门,”姬无常一袭官袍艳若牡丹色,一室之内还能同盛装出席的署丞大人堪论姿色较较劲,“在下姬无常,”他抱拳,“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你爹。”
“好,”姬无常还是从容地笑,“霍先生,几日不见换了种新花样,之前的澜袍很好看,没想到穿裙子也这么适合你。”
“……你他娘——”署丞大人突然被呛,恼羞成怒,“庚姜!还不快把这家伙赶出去!”
庚姜面无表情刚要领命,谁知道姬无常执扇轻轻一别,庚姜压在他脖颈上的剑刃被挑开,“等等,”他不急不徐,半点不带怵,“我此次前来是有要事。”
笑话,大家到这儿不都是办事来的,谁的事儿不是事儿,敢情就你事儿最大呗。霍阗闻言忍不住翻个白眼,因为越高深莫测越好揣测,“知道,你个奸宦豢养出来的杀人刀,来这儿可不就是取我性命?那你给爷等等,等爷这边处理完再派庚姜和你决一死战,啊?”
姬无常手中一把金银淬火制成的扇,摇手一展富贵光华现得满堂,扇子上缀满雕花没有刻字,但瞧得出来是大写的骚包。
“先生聪慧,我先前确是要杀你,”他借扇掩面,遮了半张脸然仍可见笑意,金银扇在他手里极其风-骚地晃了两下,“但是我现在改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