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过分了,”霍阗依旧懒洋洋的一副死相,指尖从庚姜的手心攀到葱白的指头,展平了,有一下没一下地掰着玩。当着奎茵的面子他总不好对外甥发作,“那来点不过分的吧?小珀西,我这儿有本《六韬》,搁架上生灰呆好久了,你拿去背,下周一我要抽查。”
珀西怒争:“我不背!”
霍阗:“为什么?”
珀西梗着脖子同他置气:“我我我……我看不懂东方的文言!”
“行哈,”霍阗给气笑了,“那就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德译英,怎么样很不错吧?”
他招呼庚姜去拿,厚重的一册子,书封上积着与时间亘远匹敌的尘埃。霍阗也很嫌弃脏东西,所以手一挥就丢过去甩珀西怀里了,“没背完不许见我,”然后赶苍蝇似的不耐烦,“快走快走。”
小殿下冲他做了个鬼脸,“谁想见你?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对着奎茵就变了个人,附耳边私语讲着悄悄话,亲昵得很:“你回头记得来找我!”
奎茵忍俊不禁拿袖子掩唇:“好好好。”
小殿下走了。署丞大人瞅着人一路走得成熟稳重,结果在下一个拐角口蓦地一跃三尺,兔子似的蹦蹦跳跳。果然还是个小屁孩,霍阗自恃上帝视角洞悉一切,颇有感触地望着那即将消失的背影摇了摇头。
霍阗看珀西,庚姜低头看他。虽然做他的仆役管家是不大称职,但是庚姜确实也在日复一日地勤勉收集眼前人的数据统计然后进行分析。不得不说一块铜铁芯片和人脑的差距还是很大,比方说现在,他不知道霍阗摇头是什么意思。默了默,于是有意把指尖往那人手心里一递,霍阗有所察觉,给不动声色地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