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阗还是那副悠哉游哉的欠揍样,他不怕耗时,也不怕庚姜不听他的话,因为庚姜从来没有忤逆过他,庚姜忠诚得像一条狗。
仿生人没有思想,只学得会忠诚。
还得幸亏仿生人没有想法。庚姜以“哄”作为搜索内容在历史经验中搜寻,半天都是空白,“我不会。”他冷硬地回答。
霍阗抬眼看他,“你能会就是个人了,庚姜,”末了又叹气,叹得意味深长,遗憾和无奈循声往房梁上绕。和一块木头又有什么好计较的,他没感情,生气的只能是自己。于是索性放过他,“你过来。”霍阗冲他招手。
“坐下。”
庚姜服从命令。
人刚醒,醒时便是披头散发。霍阗长得端正,东方人的面孔,静坐不动时眉眼含情,看似温柔可亲实则人品不行。性格恶劣还要追溯到打他娘胎出生那刻起,祖上八辈子都是纯正的东方血脉,讲求兄友弟恭父慈子孝那一套,等到血统流到他这儿就不管用了。反社会人格倾向,这人没什么爱好,就喜欢看别人出糗,别人要是没甚么糗可出那他就自找乐子,年纪轻轻时作弄一些小把戏整蛊过不少人,只要人不死就往死里整。得亏他没有兄弟,不然他兄弟可能也活不到现在。
那时候大家都怕他,避他如洪水猛兽,偏偏这家伙还是个署丞,人拽权力大,小猫小狗迎难而上,在他的魔爪下瑟瑟发抖。
现在他上年纪了,不知道哪天茅塞顿开意决改善风评,开始捣鼓起古东方的魏晋风流。人开始变得温文尔雅,可能也嫌弃之前那些小手段上不了台面,不再捉弄别人了,好歹是个署丞。
不过这也只是表面,外面一套里面一套。没人知道他改变的原因是因为现在有了更好的玩具,一个让他充满兴趣的对象,一个总是面无表情的庚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