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对不起洛伦·佛里思特,但国王所答允他的是对方永远都无法给他的。
“这是您教给我的。”内勒握紧手中的烛台,说道,“那些什么都不肯放弃的人,最终也什么都保不住。”
“真可惜,我教了你那么多,你却只学会了这个。”洛伦·佛里思特说道。
他的目光很平静,没有愤怒、仇恨或其他什么情感,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他向内勒走近。
内勒握住了门把手,却发现无法打开书房的门,他再压制不住恐惧,那双死寂的眼睛让他想起被冰封的大海。
“难道您不是这样做的吗?”他急促地说道,声音渐渐高起来,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那个后来出现在城堡中的,那个自称尤兰德的苍白男人,虽然他也会在晨光或暮光中出现,但他绝不是正常人类!”
“还有那个女人!她虽然自称是夫人的女仆,但她的行踪一直很古怪!她私下里在做什么勾当?这些难道不都是在您的允许下所做的吗?”
“你和你的父亲实在差得太远。”洛伦·佛里思特说道。
内勒看着洛伦·佛里思特的靠近,他的目光逐渐变得绝望,却又隐含着不甘。他突然挥舞着手中的烛台袭向洛伦·佛里思特,但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手中的烛台就已经被夺走了。
内勒仿佛突然泄了气:“我父亲……”他没说下去,语气里带着一点解脱似的平静。
书房门外传来些许细微的声音,好像有人醒来后在屋内走动。
他的妻子和孩子!
内勒突然惊慌起来,他祈求道:“看在我父亲的份上,不要伤害他们!”
“这就是不同之处,内勒。”洛伦·佛里思特抬手按上他的心口,轻声道,“我不会让仇恨、让外界,来决定我成为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