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兰德坦然承认了这一点。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几乎没有人不对伯爵为何邀请着两个普通人产生好奇的,但鉴于当年那个蠢货的下场,无人敢对她们的身份与相关的人伸手。
尤兰德发现伯爵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几分,线条锋利的嘴唇显出些许恶劣的愉悦。然后,他就从伯爵口中听见了两句万分熟悉的话:
“‘我宁肯就这般死去,也不要再做你们的工具’?”
“‘我或许听不懂笑话,但偶尔还是会讲几个的。’”
尤兰德的脸色一时没绷住,虽然很快恢复了正常,但这足以被洛伦·弗罗斯特注意到了。
“已经过去七百多年了,你对她的恐惧仍未消逝?”伯爵调侃道。
“那些‘血红酒’的滋味,足以令我刻骨铭心。”尤兰德脸色复杂地答道,“尤其是作为第一个品尝它的人。”
“想要获得什么,自然也要付出代价。”伯爵说道。
晨曦的微光像沸水中沁出的茶色,蒙蒙地笼罩上他们的身体。
“那个预言,您为何不……”尤兰德在伯爵的目光下逐渐失了声。
这双灰蓝色的眼睛仍像七百年前一样剔透锐利,像水面下最坚硬透明的冰山:“那些老家伙等不及了?”
尤兰德沉默了许久后,才回答道:“永夜是我等心中的天堂,自预言出现伊始,我等就一直在期待着这一日的降临。不只是他们,我也有此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