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张张嘴，他有一瞬间想不管不顾的耍赖，张涛分明就是在迁怒，两人都心知肚明零号的离去归根结底是善神的阴谋，陈希是工具，张涛则是这把杀死零号的利剑原本指向的对象。

如果硬要掰扯责任，陈希和张涛都是杀死零号的凶手。

其实，从陈希动心开始，这个结局是什么样就已经不重要了。

看过未来的张涛心里很清楚，在那个未来里，陈希已经心甘情愿的交出了契约，只是因为没有彻底杀死未来，而无法夺取成功。

“所以，契约。”

这一次陈希没有收回契约，内心虽然煎熬，但还是乖乖把契约放到了张涛的手里。

陈希是网络的灵，他没有自己的故事，他的故事就是世间万千故事的总和，他从来都是旁观者的视觉，难得一次参演自己的故事，没想到却是……

陈希终于能理解，为什么人生本就是缺憾与美好交加，而人类的笔下总想写出完美无缺的故事。

因为，当故事主角是自己，他也希望，他的故事可以完美无漏。

张涛无法更改陈希的怪谈，他的怪谈太过庞大，而且都不是属于自己的经历，而是一堆冰冷的数据无时无刻做着运算与推演。

想来想去，张涛只能简单的做了个断口，“诡客”怪谈域并不是安全无害的，它会拉入想要看见未来的人，将他们困在不同的未来里。

这个断口就类似于游戏里的一个退出口，让这场虚拟游戏拥有可以退出的选项。

“宁……涛涛……”张涛正在签上自己的名字，听见陈希叫他，他刚放下契约，就被人紧紧抱住。

“你想杀死我多少次都可以，不要……”不要给我这个结局，我不想当你最憎恶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