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这一怪谈的流传版本很多,版本越多的怪谈意味着他的致死率非常的低,我翻遍这些述说者,有超过七成的人符合:晚归、独身、下雨的夜晚以及糟糕绝望的负面情绪。

对了,风衣男没有拒绝我的要求,他的肩膀很宽,衣服干燥,带着冰雪的气味儿,他戴着帽子,我也看不清他的脸,不过我感觉应该很英俊。

最终我撑着伞指引着他带我回到了家。

直到最后我也没让他淋到一滴雨,我自然也没淋湿。

并且慷慨的将伞送了出去,如果涛涛在我身边,一定认得出,那把粉色的小兔雨伞是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涛涛,希望你不要生气姐姐送走了你的礼物。】

张涛眨眨眼,合上了眼前的日记。他偏过头去,看着窗外不断移动着却没有多大变化的景物,在他眼中,一点点向后移去的山河景象就像一帧帧被拨快的电影,他正在去往白川市的列车上。

距离第一次翻开张白白的日记已经过去三天,直到今天走上了这辆列车,自己才再次翻开,读完了关于“夜雨”怪谈的日记。

三天前,那个被噩梦惊醒的早晨,张涛捡起那只灰色的钢笔,钢笔触手冰凉,带着湿气与几乎浸入骨髓的寒凉。

那尖锐的冰冷几乎刺的张涛更清醒了几分。他拿着钢笔走到客厅,他感觉似乎有什么发生了改变,但当他看见木楞愣并排坐在沙发上的父母时,还是害怕的退了几步。

背部抵在冰凉的墙壁上,张涛拼命捂住自己的嘴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没有生气的人偶,光滑的木质肌肤,连现在卖的人偶都比坐在沙发上的两人更像人类,而不是两具空洞洞的粗糙的壳子。

张涛一点点接近他们,触碰摇晃,轻声呼唤,他们都没有任何反应,眼睛也没有眨动过一下。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灵魂。

张涛转身,几乎是把自己摔进了卧室,那张放着木盒子的桌前。

他没敢再看日记,却打开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