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那点伤,他还特意从宫里出来看了一个时辰。”
“往常他来看孤,每次都待不了那么久!”
萧衍明显激动起来,却又因顾及伤口狠狠压下自己的性子,一时只觉得胸口的怒气与怨气揉杂,堵得他唯有深呼吸才能保持清醒。
“都说帝王无情,果真无情。”
“什么陪着孤,会一直在孤身边,什么定会给孤一个交待,都不过是当日兴起时随口答应的谎言。如今孤成了什么?”
“一个不被记起的笑话,甚至连东宫都无法回去的笑话。”
这倒是不假。
当日因太医所言,萧衍被要求临时安置在宫外的府邸休养。
因是圣旨,众人安排得十分迅速妥当。
然而也正因是圣旨,除非梁帝哪日再次下旨说太子可以挪动了,可以回宫了,那他们才有可能自此处搬回。
萧衍原先对此并不在意。
于他而言,在宫外住着显然比在东宫时更加方便。
东宫看似尊荣,可却被重重宫墙隔绝在方寸之地。
更有梁帝的人马日夜坚守,他想要与外界联系,实在是难上加难。
宫外的府邸虽也有禁军守卫,可毕竟不如宫中森严。
他若真要行事,亦无需如从前那般顾虑重重。
然而此时此刻,这些好处却都成了无关紧要的鸡肋。
萧衍的声音越发轻柔:“枉费孤一直待秦王如亲兄弟,从前还曾多次相助于他,谁知他竟同萧玉珏一般,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