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帅哥是名子爵爵位第一顺位继承人。他不喜欢我,只是家里缺钱,想让我教他发家致富。好吧,他的确在追求我。”他淡漠地喝了一口热茶,浅绿眼睛平静地望着我:“你也要学炒股吗?不瞒你说,我会推测股票。”

说实话,我并不相信他的说法。十九岁的小青年能懂什么炒股啊。

我露出灿烂的假笑,转移话题:“我有些奇怪为什么我从来没在你的家里见到立顿。”

“您可以自己试试,说不定就是最适合您的口味呢?”

他准是以为我不懂茶呢,英国佬们可看不起立顿这种档次的茶包。其实我平时除了咖啡,也喜欢高档的花茶。我是故意招惹他的,好叫他用那种审视的目光仔细打量我。

我继续维持着恶心的假笑:“您应该试着教我红茶的艺术。这样,以后我看到红茶,想起的就一定会是您了。”

他的脸上慢慢浮现出微妙而礼貌的笑意:“谢谢……谬赞了,我并不是什么鉴茶大师。但您的夸赞可真是让我心旷神怡(lovely)。”

他已经开始嫌我烦了。

不远处的莱昂纳德虽然不是什么老贵族,但毕竟骨子里流着英国人阴阳怪气的血,多少还是听得懂查尔斯的装腔作势。他有些慌张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查尔斯,试图从我们的对话中解读出一丝有关暧昧和热恋的内容。

明明每个词、每句话都听得懂,连起来怎么那么违和呢?他那困惑的脸上如是说。

最后,他放弃了,责备地望着我:你怎么能忘记了我的忠告,迷上了查尔斯·蒙哥马利呢?

查尔斯自动忽略了他的裁缝朋友,优雅地翘着腿,茶也不喝了。他的手指修长而灵活,指腹优雅而轻柔地滑过桌面——终于,在恰到好处的位置停驻,为它们的主人拿到了全新的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