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理解。
也愿意去理解。
岑惊北每次都会说。
“有机会和泊风谈谈吧。”
桐落也没有拒绝。
每次都是说。
“有机会的吧。”
但她知道,只要她不提和泊风谈谈。
泊风永远也不会主动来找她。
他不想逼她。
她也是明白的。
今年,是她唯一没有回国给桐清灿扫墓的一年。
整整一年,她都呆在法国。
每天画画。
画到忘记了时间。
画到,忘记了自己是谁。
她辞退了美院方团队的工作,只挂了个名在国家美院当客座教授。
但也从未回去上过课。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
过到只剩下数不清的麻木。
她怨恨吗?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去怨恨些什么。
她也不知道要去怨恨谁。
怨恨自己吗?
可是她好像也没做错什么。
怨恨泊风吗?
这辈子她唯独不能怨恨这个人。
这个无数次将他从黑夜里拉出来的人。
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她拼命地去给自己时间,让自己和这一切事情和解。
但是她还是没有办法做到。
因为她不明白。
如果换位。
如果她是先认出来的那一个,她一定会兴高采烈地告诉他。
风,我终于找到你了。
可是为什么。
他要选择隐瞒。
要选择背叛。
他忠于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