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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好不容易找到,怎麽还想走呢?” 这声音很陌生,可口音却很熟悉。

白三秀一听,更是准备撒腿就跑,却猛地脚下一绊,朝前跌去。

紧接着她就觉得脚踝一紧,什麽细条缠住了她,将她往後拖去。

那些根系是活的! 她使劲挣紮,用力抠着地面,想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

可地面上除了凸起的根系什麽也没有,一切挣紮都只不过是徒劳。

树根死死缠紧她,就这样不由分说将她拖下深渊。

瞬间的坠落让她差点以为要摔死,快接近地面时却又是根系兜住了她,裹缠着将她悬吊在空中。

也因此,借着白虫和磷火的光芒,白三秀终於看清坑底盘膝坐着一个人,正微微仰头望着她,嘴角挂着她最为熟悉的笑容。

轻蔑,不屑,嗜血,犹如看一只任由折磨、试验、虐待的臭虫。

乌金谷! 她终於恢复了本来面目,只是左眼盘踞着一个丑陋可怖的疤痕,已经不能睁开。

“这场景还挺让人怀念的。” 乌金谷嘎声笑道。

她原本的嗓音还算是柔亮,如今已然变得喑哑断续,雌雄莫辨,还带着粗粝的沙沙声,似乎声带遭受了极重的摧残。

她在长安假扮白三秀时,嗓音是正常的,可原来她不作任何伪装时,已是如此模样。

白三秀在长生教中待了那麽多年,此情此景,她还有什麽不明白的? “你假扮乌元平喂人百神丹,编造黑灵芝诱人进山,就是为了喂养这只蛊母?这些根系就是你从长安带回来的分株吧。” 乌金谷大方承认:“是呀!是不是很惊人?才两个月,小小的树苗就长成了这样!你看这景象,是不是很美?这根系比神木范围更广,更自由,不枉费我几十年的心血!” 她感慨道:“树,终究只会被困一地,虫儿却可以自由地去往更远的地方!如今借助蛊虫,我还可以让肥料主动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