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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然回头盯着李琭看了半晌,带着浓浓的担心:“那你呢?” 李琭摸摸她的头,淡淡一笑:“放心,我很好。

目前理事和值守的官员都很康健,想来只要在四坊内的停留时间不要过长,影响就不大。” 白三秀想想这人素来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确实精力很旺盛,也就放心了。

李琭又道:“不过死了人,事态紧急,寺观挖掘又暂时还没有进展,我晚点还要再来,晚上就不回家了。” 闻言,白三秀心神微动,点点头:“那你小心。

算好时间,可不准多待啊!” “好。” —— 是夜。

李琭将白三秀送回家後,便先匆匆赶去大理寺,之後再回升平坊。

在他出门後,白三秀也骑上小毛驴赶到升平坊一道之隔的永崇坊,找个客舍住下来,直到夜色降临,她才换了身深色衣服,悄悄出门,摸到升平坊。

由於现在的坊市大多已经没有围墙,而宣平、新昌、升平和升道四坊实际上就相当於乐游原的范围,因此即使金吾卫加上部分调来的官兵,也不可能全部围合,只能采取分队、分时段巡逻的办法进行封禁。

好在现在怪病已是人尽皆知,也没人嫌自己活太长,主动想进四坊。

哦不,现在就有一个。

白三秀瞅准巡防的空档,便闪身潜进升平坊中。

此时坊中家家闭户,街上只有寥寥光亮,她在背街小巷的阴影中穿行,步履机敏,很轻易就避开了坊中四处巡逻的卫兵。

过去面对梁王府侍卫王研和平陆县尉蔡光平,她两次遇险却又在危急之际避开致命一击,李琭就一直很惊异她的反应速度,因为以他看来,她明明是没有武功的。

其实他判断得没错,她确实不曾修习过任何功法,只是天生身法轻盈,虽然做不到轻功高手那样自由飞掠,但隐匿脚步声,上房揭个瓦什麽的,还是轻而易举。

夜深人静,她的五感也比白天更加敏锐,她再次清楚地感觉到那股奇异的呼唤,呼唤她靠近,呼唤她回归,呼唤她……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