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秀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但是也没有推开他,望着旁边片刻,才攒眉道:“看着自己的脸那样,很怪异。” 李琭抬了下眉,拥住她,低笑道:“你是你,她是她。” 那温热的气息倾吐在她耳畔,吹得她直痒痒。
白三秀忍不住缩了一下,戳戳他的胸膛,“没动心?” “我分得清。”李琭握住她的手,收在手心,挨在胸口。
顿了顿,他又道,“其实我跟你一样,感觉很怪异。” “怎麽,接受不了她跟你示好?” 李琭直言不讳:“重逢以後,面对她时,我总有种似是而非的感觉,和当年的灵芝怎麽都合不到一块儿去。” 沉默了一会儿,他轻叹:“也许人都是会变的。” 灵芝固然是他幼年时期非常重要的一个朋友,他会怀念往事,就像思念家人一样,但他也很清醒,对於既成事实,他会理性接受,然後做判断下决定。
他不会纠结於一件事或者一个人不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
李琭就是这样性格的人。
白三秀道:“我就没有。” 李琭看着她认真的神色,忽然莞尔,在她的低呼中一把抱起她。
“看别人很奇怪,那自己来就不会奇怪了。” “什……你、你放我下来!” —— 灵芝没有诓李琭。
离魂案结案後第三日,她就离开长安了。
李琭当日要上值,就在早上跟她道别,出城时,是白三秀去送的。
对於那天晚上的小插曲,灵芝完全没放在心上,还是那般悠然自若。
二人搭了一辆驴车,快到十里长亭时,灵芝偏头看着白三秀,道:“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什麽?” “当年他遇见我,二十年後,又遇见你。
这麽多年过去,这张脸,却仿佛青春永驻。
这二十年,像不像一场梦?” 望着她似笑非笑的眼睛,白三秀眼底沉下暗光。
同样一张温和秀丽的面容,却各自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