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冷静清越的嗓音此时刻意放低放缓,娓娓而叙,多了几分诉情的意味。
等他诵完,白三秀也大致听明白了,这是一首女子与情郎定情又被抛弃,悲悔哀叹的诗歌。
阴森可怖的乱葬岗,残缺不全的遗骸,骨折旧伤和扼颈被杀的痕迹,已经足够旁人补全一个爱恨情仇的故事。
次日,李琭又去县廨殓房查看一番,出来後,对陈充做了一番嘱咐。
白三秀因为头天晚上在乱葬岗守夜,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找来时李琭刚好说完,便伸手拉住她。
“不急。
陈县尉找人需要时间,我们没什麽事,上街走走吧。”
蓝田是着名的玉石产地,蓝田玉和独山玉、和田玉、岫玉并称为四大名玉。
因此县城虽然规模不大,却专门有一条玉器街,既有零售,也有很多玉器商人专门来此采购。
李琭也拉着白三秀在玉器街闲逛,看着她两腕空空,忽然来了兴致,想买个手镯给她。
这可让白三秀有些受宠若惊了,再三推脱:“我不习惯带首饰,而且干活也不方便,容易磕碰。”
“无妨。
碰碎了再买。”
“……”
瞧瞧这说的什麽败家话!
她索性也不跟他罗嗦了,使力想把他拉走,但他两腿就跟生了根似的,死活拉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