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准不看她,位置和她相对着,他坐在柜子上只盯着自己的行李箱,过了一会儿,他说:“是吗?”
“嗯,”凌羽继续道,“我就不去送你了,告别的话就在这里说了。”
他不吭声。
“你好好学习,”她说,“然后遇见更好的人。”
“怎么个好法?”他嗓子开始带了点哑。
凌羽掐着自己的手掌,缓缓说道:“对你好的,你也喜欢她。”
他无声地笑了,没笑出声,但是有液体突然“啪嗒”滴在行李箱把手上。
“你可真大方啊凌羽,”他察觉自己嗓音的异常,顿了一顿,“我可对你说不出同样祝福的话。”
凌羽也笑了,低头看见自己的掌心,竟被自己掐得掉皮,她的嗓音仍旧轻柔:“要不然怎么说你小气呢。”
陈准的呼吸重了起来。
“嗯,”他偏过脸,“你先别回去找江予言……至少别让我知道。”
他说完自己又笑了,声音带了点哽咽,觉得丢人,只好重新低下头:“也不要把伞再卖给别人了……”
“房租我多续了两年,”他说,“钥匙你有的,你要是不想在学校住,就来这里吧,反正也没人……”
凌羽只“嗯”了一声,他还说了些什么,好像听不太清了。
她甚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到了宿舍便倒头就睡。
觉睡得不安稳,但又醒不过来,眼皮发沉,身上是熟悉的冷热交替感,最后还是别的声响把她吵醒。凌羽睁眼,发现宿舍多了别人。
孙晓慧在下面,用极其惊讶的眼光看着凌羽。
“怎么了?”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可怕。
“我提前两天过来放行李。”孙晓慧解释。
凌羽点了点头,不舒服的感觉后知后觉弥漫了上来,她摸了摸枕头,发现竟然一片濡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