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儿子,已经有了心魔,并且因为心魔而做出了大逆不道之事。
他囚禁自己的父亲,对外说父亲遭到刺杀,受了伤;他还囚禁了皇帝,也对外说皇帝重病,昏迷不醒,还发出皇榜称要寻找名医救治。
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呢?
“当然是为了我的兄长,您英年早逝的儿子邵客扬。”邵旸有条不紊地漱杯沏茶,一脸闲适。
丞相从来看不透自己的这个儿子,自从大儿子邵客扬没了之后,他就更加看不懂邵旸。
“你兄长他是为国捐躯,死得其所,你何必……”
“丞相大人!”邵旸把刚倒好的茶一下子摔了出去,“啪”地一声,伴随着他突然提高的声音,打断了丞相。
“别再说这一套了,爹。”他起身走到躺椅旁,附身盯着邵念平:“如果不是他江家,兄长不会死!更不会死无全尸!”
“如果没有他江家,我的两个姊妹不用和自己心爱的人分开,转而无奈嫁给他江鸿‘精挑细选’的‘良人’!一道圣旨而已?如果没人承认,还会是圣旨?”
他情绪渐渐激动,完全失去了外面盛传的温良如玉的气质,他抚平邵念平的前襟,低声道:“爹您永远只知道皇命如天,却不知道,当初如果不是你和萧万山妇人之仁,如今这天下轮不到他江家坐!还谈何圣意难违?”
“邵旸,你疯了!”邵念平害怕此刻的儿子,他当初征战沙场出谋划策几十年都没有怕过,如今却怕自己的儿子,自己亲手教养的儿子。
“是,我是疯了,在知道兄长和江天旻一起死在外面之时,我就已经疯了!”邵旸直起身,又倒了一杯茶,递给邵念平,邵念平却不接。
他也不恼,自己悠然地呷了一口,便把茶水泼到了地上,还待说什么,门外却想起了仆从的声音。